王国进简介
王国进博士，笔名蓼痴，男，生于20世纪70年代，安徽霍邱人，复旦大学法学硕士、经济学博士、管理科学与工程博士后。
财经学者、财经小说作者、职业投资人。
曾任中国系统工程学会系统动力学专业委员会委员、上海市科学学研究会理事暨副秘书长、河海大学商学院兼职教授、某集团公司战略发展部副总经理、投资公司副总裁。
现任上海市管理教育学会理事、上海安徽经济文化促进会文化艺术专委会委员、复旦大学MPAcc校友导师、东华大学MPAcc校外导师、华东MPAcc联盟职业导师、上海财经大学创业导师、某投资公司金融投资董事总经理。
长期致力于战略与投资管理、知识经营、技术创新等方面的理论与实践。
已出版《做一只跳出温水的青蛙——知识经营战略研究》、《经济学的社会责任》、《资本迷局》、《融资风云》等四部个人专著，合著及参编著作多部。
绕不开的负利率
作者：王国进
各国央行实施货币刺激*策的本质就是负利率趋势。
在2月17日至2月23日的一周中，国际金价上涨约4%，涨至七年以来的最高点。实际上，这一轮*金价格的走高始于年底。年6月国际金价经过一轮攀升后，盘整了4个月之久。自今年1月开始，国际金价再次往上攀升。对于这轮*金价格的快速走高，一般的解释为：市场预计主要新兴国家、日本及德国经济将在今年上半年持续放缓，而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更多国家的扩散又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这种预期。因此，市场存在大量避险需求。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则是，投资者们对各国央行实施货币刺激*策的预期高企，而这种货币刺激*策本质上就是负利率趋势。
图/王梓
负利率的理论基础最早可以追溯到19世纪西尔沃·格赛尔对“货币征税”的观点。他认为，在危机期间，人们会为了规避风险而囤积现金，这样，对现金征税可以刺激总需求从而刺激经济复苏。后来凯恩斯发展了这一思想，认为人们一旦拥有太多现金而不愿意扩大消费，可能导致流动性陷阱，而金融机构持有国债和超额准备金囤积现金，将会影响量化宽松效果，所以通过“货币征税”的方法可以避免现金囤积造成对实体经济的不良影响。
本来负利率主要存在于理论层面，但是，随着一些发达国家经济增长乏力，使用一般的宽松货币*策已难以奏效的情况下，这一*策开始走上实践。瑞典央行早在年7月就对银行存款实施了负利率*策。欧洲央行则于年6月开始把银行利率下调至-0.1%，目前已下调至-0.5%。年，德国*府开始以负利率发行国债。年1月，日本也开始实行负利率*策，对金融机构存放在央行的过剩储备征收0.1％的利息。截至目前，瑞典、丹麦、瑞士、欧元区、日本5家央行实施了负利率*策。全球负利率国债也达到了非常庞大的规模。据报道，截至年8月，全球负利率国债已增到17万亿美元的巨量规模。
目前，世界主要经济体中，美、中两国还未在名义上实行负利率。但是，种种迹象显示，美、中两国的实际利率已经为负，而且美国不排除在不久的将来在名义上也实施负利率*策。年10月，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已经表态，目前联邦基金利率“可能略低于零”，也就是说美国已经事实上是负利率了。另据了解，美联储早在年对大型银行开展压力测试时，就把国债负利率作为测试情景，这被认为是美联储将负利率视为可行选项的明确信号。年，美联储接连三次调低基准利率，持续降息预示美国距负利率时代已经不远。事实上，美国总统特朗普对负利率心仪已久。他曾明确表示，想在美国尝试负利率。其原因除了刺激美国经济增长、维持汇率稳定外，单单每年可以少还巨额国债利息就足以令特朗普跃跃欲试了。美国现有未还国债22万亿美元，如果像欧元区那样实行-0.5%的负利率，那么美国*府每年就可以净赚亿美元。当然，美国在名义上实行负利率还有不少障碍，但趋势应该还是比较明确的。
针对一些世界主要经济体竞相实施的负利率*策，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易纲在年12月的《求是》杂志发表署名文章称，“即使世界主要经济体的货币*策向零利率方向趋近，我们不搞竞争性的零利率或者量化宽松*策，始终坚守好货币*策维护币值稳定和保护最广大人民群众福祉的初心使命。”从这段话可以看出，我国不打算实施名义上的负利率*策。但是，不实行负利率，不代表不受其他经济体的负利率趋势影响。目前，我国的1年期存款利率为1.5%，而年1月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同比上涨5.4%。也就是说，我国虽然名义利率仍然为正，实际利率已远低于0。事实上，年1月金融统计数据报告显示，我国的广义货币余额已突破万亿元，达到.31万亿元，同比增长8.4%。而年，中国广义货币M2余额才在3月末达到.61万亿元，首次突破百万亿元大关。广义货币余额不到7年即翻一番。在如此宽松的货币供应背景下，试图保持实际上的正利率也是基本不可能的。
尽管各国争相采用负利率，但实际效果并不乐观，甚至可能催生下一个次贷危机。目前来看，实施负利率的国家和地区中，瑞典和丹麦的效果还行。欧洲央行的目的除了防止通货紧缩，还想刺激经济增长，*策效果就比较一般。日本央行的目的更多，既想压低日元汇率，又想支持物价上涨，刺激经济增长，结果在压低日元汇率上效果还行，在刺激经济增长上的效果却不尽如人意，甚至掉入了“流动性陷阱”。由于欧洲和日本这两大经济体的体量非常巨大，它们采取负利率容易引发企业加杠杆，进而导致宏观杠杆高企，资产价格暴涨，会为下一次危机埋下种子。
负利率并不能改善经济基本面，只能为生产效率革新和新的内生动力出现赢得时间。但是，在各国相互攀比的情况下，这一趋势一时还难以扭转。在此背景下，国际*金价格上行的趋势应该还会保持一段时间。同时，在没有更好投资渠道的情况下，资金可能还会涌向各国资本市场寻找机会，那些股息率较高的核心资产应该会成为资金追逐的重点。此外，实行负利率经济体的国债收益率虽然受压，却可以与其他国家之间形成利差，有利于这些货币扩张国际市场份额，成为套利货币。
本文原载于《中国银行保险报》
年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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