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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经济学》这本教材融合了直觉、理论、实证、*策、生活等多个维度,用简炼的语言解释了各种经济学理论在健康领域的应用、*策工具的演变过程及制度比较。不同于常规的卫生经济学教材主要传授知识,这本教材还可以教给大家如何理清研究思路、实现研究结果。
作者的视野也非常宽广,引用了大量经济学领域的学者,比如达龙·阿西莫格鲁在医药产业创新方面的研究。可见,这本书被大量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推荐并不是偶然的。另外,作者也给卫生经济学领域非常熟悉的名字Newhouse提供了新的信息,详细展示了兰德实验的全景,在参考文献中还可以看到Newhouse还曾经发表过经济学顶级期刊AER(AmericanEconomicsReview)的相关文章。点击购买《健康经济学》!
面向真实世界进行直觉解释这本教材的作者常常将自己的亲身经历以及动画片《辛普森一家》作为例子,来解释经济学的基本概念。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直觉感很强。另外,在阅读《第2章医疗服务需求》时,有阅读张五常《经济解释》的感觉。和张五常一样,作者在分析需求曲线时,着重分析了价格、需求量是什么,然后两者如何画出需求曲线。这种写法,在不失需求曲线理论严谨性的基础上,给出了直观的解释,而且还教给了大家如何做出医疗服务的需求曲线,使大家不但知其然,还知其所以然,还能知道如何通过研究解释发现的问题。层层关联的模型或理论武器作者在这本书中一直强调理论、函数、模型都是对变量之间关系的模拟。这种模拟是思考的系统化、数学化、图形化,可以帮助理解世界、解释现象、解决问题。并且作者还认为现实世界很复杂,模型只有尽可能简单才能模拟复杂世界的关系。这种方法论和张五常的《经济解释》也是一致的。在这种方法论基础上,这本书展示了模拟世界的健康需求模型、信息经济学模型、药物创新经济学理论、卫生技术评估理论、福利经济学理论、行为经济学模型、行为福利经济学理论等。这些理论或模型的主线是人的行为或选择,并且这些理论或模型之间环环相扣,通过推理将各种相近、对立的理论一块展示出来,非常适合做研究的人来理解各种理论或模型的适用范围、优点和缺点,从而能够建立选择理论框架的逻辑思路。比如作者第3章和第4章介绍了格罗斯曼健康需求模型与有效率生产者假说、节俭表型假说、直接收入假说、非平稳负担假说、生产时间假说、福克斯假说之间的逻辑关联。第23章和第24章则放松理性人假设,介绍了不同于格罗斯曼健康需求模型的前景理论、时间不一致性和健康,前景理论主要从人在不同参照点下对收益和损失的不同支付愿意,打破了理性人理性一直一致的假说,而时间不一致性则将人分为现在人、近期人、远期人,更进一步放松了理性人假设。这样处理的结果就是理论模型之间的逻辑关联建立了起来,可以方便读者知道哪个理论对自己的研究有解释能力。还有第8章和第9章,作者教给大家如何将阿克洛夫模型改造为罗斯柴尔德——斯蒂格利茨模型。也就是如何将收入效用曲线改造为健康收入患病收入曲线。改造后的健康收入患病收入曲线中的点代表各种不同情景下的医疗保险合同,然后作者一步一步放松医疗保险分析的各种假设,展示了罗斯柴尔德——斯蒂格利茨模型在不同情景下的解释能力。这样处理的好处是,将医疗保险合同选择图形化了,更直观、更容易理解了。兼融并蓄的实证分析这本教材非常具有问题意识。比如作者在《第24章时间不一致性与健康》引用了《奥德赛》的英雄奥德修斯与塞壬的故事。奥德修斯得胜后,回家途中,害怕塞壬女妖的魅惑,提前命令水手将自己绑住,以防发生生命危险。这个故事解释了人有两个化身,一个是冷脑人,一个是热脑人。奥德修斯通过自我控制,避免了热脑人造成的危害。接着作者提出,从福利经济学角度看,限制热脑人的选择,是不是损害了奥德修斯的福利,也就是奥德修斯自我控制的计划让他受益了吗?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作者也没有给出来答案。但是,这种问题意识对于研究者很重要。另外,作者在书中对各类研究问题,也比较慎重,从来不将结论绝对化,基本上都会提出相反的结论。比如道德风险,大家一般认为是不好的影响,但是作者也引用了道德风险正面影响的文献。比如加入医疗保险后,人们因为事后道德风险,可能会更多的使用预防医疗服务,这对整个人群来说是一种有益的影响。书中呈现的这种全面思维也体现在课后习题中,尤其分析题和讨论题完全是实证分析的经典,不过这些题目并不好做,因为他们大多比正文有深度,需要真正将理论或模型融汇贯通了,才能研究出来答案。逻辑清晰的*策分析这本教材的第5部分分析了全世界主要的卫生*策模式,给我影响最深刻的是作者关于卫生技术评估在各种模式中作用的分析。作者将采用卫生技术评估的国家分为英联邦贝弗里奇模式、美国模式、俾斯麦模式。英联邦贝弗里奇模式采用国家医疗服务体系,价格机制作用有限,*府如何配置稀缺医疗资源是挑战;美国模式则管制相对较少,只对部分人群(老年人、穷人)采取了国家医疗保险;俾斯麦模式则处于中间状态。在上述体系背景下,英联邦体系贝弗里奇模式的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对于卫生技术评估强制采用,来模拟市场进行稀缺医疗资源分配。而美国模式价格信号没有失灵,还有成本效果分析对于低收入群体不利,因此,Medicare禁止采用成本效果分析来控制成本,Medicaid则主要在俄勒岗这样的州采用成本效果分析来控制成本,而商业保险则采用成本效果分析来减少信息方面的不对称。俾斯麦模式的德国,价格信号则处于中间状态,*府采用卫生技术评估手段控制成本,但是不过于强制。另外,给我印象深刻的就是作者将排队、守门人制度都作为*府控制成本的*策手段来进行分析,也是令人耳目一新。排队方面作者不仅分析了英国的排队现象,还指出其他行业也有排队现象。比如银行通过排队减少劳动成本,迫使客户习惯使用自助设备和互联网解决问题;Iphone排队购买是为了消除虚假需求,也可起到广告作用。在分析排除的影响时,作者一方面承认排队确实会造成急需医疗手段的患者无法得到及时治疗,但是也可以将本来不需要医疗服务的患者通过增加时间成本,排斥出就诊队列,可以将资源留给需要的人。守门人制度方面的分析则对中国的医改很有启发。作为守门人的全科医生可以成为患者获得昂贵医疗资源的障碍,从而控制医疗成本。这对于我国正在进行的分级诊疗制度很有启发。基层医疗机构的全科医生起的重要作用之一就是将患者分流,为医疗保险基金控费作出了一定贡献。另外,药师也可以在审核处方环节起到医疗保险费用守门人的作用。对于美好生活的警醒这本教材的《第5章医生劳动力市场》可以为高考考生报志愿、选择职业方向提供参考,而《第4章健康的社会经济差异》和《第22章肥胖》则直接提醒每一个阅读的人如何提升自己的健康。作者在第5章引用了美国所有医生、全科医生、律师的内含报酬率测算结果。这个内含报酬率就相当于是投资收益率。年美国所有医生的内含报酬率为12.1%,全科医生为14.2%,律师则为7.2%。笔者查阅相关文献,发现年美国药剂师的内含报酬率为14.9%。也就是美国社会投资医生职业是非常值得的事情,全科医生、药剂师职业尤其值得,高于市场上大部分投资项目的收益率。只所以出现这种结果,是因为美国医师协会、药剂师协会通过提高专业标准,提高医学、药学高等教育门槛来形成垄断,从而形成医生、药剂师的议价优势。可惜的是,我国还缺少各种职业投资收益率的测算,如果高考报志愿时,估算一下各种专业未来职业的投资收益率,将更利于报对高考志愿。在第22章,作者则考察了肥胖的来龙去脉。对肥胖进行了横向和纵向的比较,从横向来看,肥胖是全世界所有国家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共同问题,基因的作用不是非常明显,而人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影响较大。近代以来,人们更多的从事脑力劳动,而不是体力劳动,从而久坐不动的概率大大增加,这增加了肥胖的概率。另外,人类越来越喜欢冬暖夏凉,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而体温的相对稳定,也不利于消耗热量,从而脂肪沉淀,造成肥胖。肥胖的出现对人类健康构成威胁,也对社会生产能力构成挑战,会造成社会损失。和肥胖话题类似,这本书第4章对于儿童时代的营养和健康之间的作用机制进行了解释。也就是儿童时代缺乏营养的人,现在更难适应丰衣足食的生活,因为在缺乏营养时代,他们的身体养成的习惯是积累脂肪来增加生存的概率,但是这种机制,到了丰衣足食时代则会造成营养过剩,容易出现肥胖,甚至高血压、心脑血管等疾病的发生率也会提高。如果在此时,回到缺衣少粮的时代,反而有可能改善健康。作者在第22章举了苏联解体后古巴的例子。苏联解体,造成古巴失去了经济外援,也造成了古巴人消耗热量的大幅下降、更多的人被迫步行,但是这反而使古巴的死亡率下降了。这也告诫我们,生活要有节制,对自己的健康也会更有利。总之,《健康经济学》这本书对于研究者,可以从中发现研究课题,提炼研究思路;对于普通人,则可以从中吸取活得健康的经验和教训。是一本值得反复研读的好书。如果感觉个别章节阅读有困难,可以先阅读第1章、第2章、第5章、第6章、第12章、第15-19章、第22章,一样可以建立健康经济学的思维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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