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个故事、8句话
年12月31日20:30,五粮液成都金融城演艺中心,罗振宇“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如约而至。
罗胖曾发下大愿望:跨年演讲要连办二十年。今年是第七场,也是最特殊的一场,罗胖面对个空座位,用53个好故事,为你讲述“原来还能这么干”。
以下是跨年演讲全文稿,与你分享。
开场
欢迎回来,时间的朋友。
我在成都,你在哪里?欢迎你们!
今年是“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第7场,也是倒数第14场。
跟往年不同,因为疫情,我得独自面对个空座位,完成这场演讲。那今年咱们就换个讲法吧。
回到那个大家都熟悉的场景:我是你的一个朋友,一整年出门在外。年末的最后几个小时,回到村里,大家一起坐坐,讲讲这一年我在外面听到遇到的故事。
时间很紧,我们开始。
第一部分
行就行,不行还能怎么办?
昆明有一个小伙子,他叫徐伟,开着一家淘宝店。
两年前,他28岁,他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一家子都挺高兴。
这个孩子半岁的时候,查出来了一种病,一种基因缺陷带来的罕见病,身体没办法吸收铜离子。医生说,得这种病的孩子,三岁前的死亡率,接近%。这是一个很大的不幸。
设身处地想,为人父母的人,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办?
是悲伤绝望?还是倾家荡产四处求医?或者找各种偏方?我估计很多人能做到。
但是,徐伟面对的情况更难,这种病没有能根治的药物。就连缓解症状的药,国内市场上目前也还没有。
所以,徐伟走上了一条我万万想不到的路。
他决定,自己来研制。
这是他家里的杂物间,里面堆满了土法上马的研发设备。
他要攻克的难题是这些:
看到这些专业名词,反正像我这样的文科生,只能跪了。
这条路太难了。要知道,这位徐伟还不是什么理工科高知,他只有高中学历,没有生物医药的相关知识。而他居然就走上了这条让人望而生畏的路。
两年来,徐伟不断想办法,他每前进一小步,就会吸引更多的人,包括专业机构来帮他。目前,孩子的病情已经有了缓解。这已经是一个奇迹。
当然,这场搏斗还在进行中,比如孩子还需要基因治疗。这是一个难度上了几个数量级的任务,绝不是徐伟在自家的简陋实验室里能完成的了。所以如果你刚好有相关方面的知识和资源,请联系徐伟,帮他一起想想办法。历史上,很多药物和治疗方法的开发,就是这样由患者推动,由专业机构接力,共同完成的。
除了恳请大家的帮忙,我还想说:徐伟,敬你是条汉子!
听了这个故事,我不知道你作何感想?这是愚公移山?是精卫填海?还是中国人自古就有的这种不信邪的精神在今天的回响?
但是你发现没有?徐伟不仅是不信邪,不仅有一股子冲天的豪气,更重要的是,他不是凭热情蛮干,他是真的去查科学论文,到处去请求专业机构的帮助。
记得德鲁克说过一句话:“人们喜欢说意志可以移山,但其实只有推土机可以。”
但是,如果徐伟来说这句话,他一定会说:“要想移山,既要有意志,也要有推土机。”
在徐伟这个故事里,你会发现,他是两头都有。他既依靠父爱如山的个人意志,也依靠人类共同文明成果的那台推土机。
他把愚公移山的古老故事,往前推进了一小步,具有了当代意义。
我知道,年,很多人都过得不容易。
这一年,我们都浸泡在这些词的环境里。大家可能或多或少地有点慌。
不光是你慌,其实我也慌。
因为疫情的原因,今年的跨年演讲,第一次没有现场观众。我面前的个座位,全都空着。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距离跨年只剩90个小时了。
幸亏多年以前看电影,有一句台词,我记到了今天:“行就行。不行我再想想办法。”
既然来都来了,还是那句话:“行就行。不行我再想想办法。”
空场演讲的难题是,没有互动的对象,无法感知观众的情绪。
我们想了一个办法。我对面的音乐导演飞羽老师,已经陪着跨年演讲五年了。
今天,我邀请他把键盘乐器搬到了场中央,就坐在我对面。一张琴,两个人,待知音,这个意象多好。
飞羽老师身边的那些大熊猫玩偶,就代表我们所有的观众来到了现场。
眼前这个场景,我把大唐诗人李贺的诗改了几个字:
飞羽老师就是我想到的那个办法。
让我们一起,见证今天晚上的那个主题:“原来,还能这么干!”
你也可以倒上一杯酒,或者是泡上一壶茶,遇到心有所感的人和事,你可以举杯敬他,也敬自己心里这点触动。
在大屏幕上,会有一个滚动数字。当它倒数到了1的时候,故事也就讲完了。而那个时候,已经是年的第一天。
那个时刻,我们这群人就可以带着一兜子的实干办法,迎接它。
四毛三的物业费真的能挣钱吗?
下面这个故事,是在一个小区里发生的。这个小区,就离北京最繁华的CBD三站地。
这个小区的物业管理不错,居民满意度很高,在北京有点名气。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价格。你猜猜,这小区的物业费得多少钱?我先给你一个参考:全国大中城市小区物业费的收费平均数是每个月每平米2块钱左右;这个叫劲松北里的小区,距离北京的CBD这么近,那是什么房价水平?但这里的物业费只有0.43元,全国平均值的1/5。
没错。你算算:一套50平方米的单元房,一个月只交21.5元,一年元。
那为什么这么便宜呢?因为不能贵。
这里就是中国城市很常见的那种居民区。一般建成于三四十年前,那时候人们喜气洋洋住上了单元房;但现在,居民老了,小区旧了,成了大家说的——“老破小”。
今年,我听说一家公司就专门做这种小区的物业改造和服务,好奇心就上来了。我不要听好人好事,我想搞清楚的是:这能挣钱吗?
这家公司叫愿景。
我替它算算账。收入,就是0.43元的物业费,再加上一些停车费,一些闲置空间改造后的商业租金;但投入呢,是动不动就几千万元的改造费用。据说十年才能回本。
你可以判断一下,十年才能回本的生意能干吗?即使能干,又能有多大发展前途?
愿景的董事长陶红兵说,“确实可以挣到钱,也可以做大。就是慢点。”
0.43元的物业费,就不能请那么多专职清洁工了。在北京雇一个清洁工,月工资起码得三四千块,20万平米的小区,大概需要20个人,那每个月就是六到八万元的人工成本。请不起。
怎么办呢?
愿景发现,这种老社区里不是有不少捡纸壳、捡矿泉水瓶的人吗?他们有些就是附近上岁数的居民,子女反对他们干这个,换不了几个钱还没面子。可是没办法,这属于一种“生活方式”,人人都需要点儿事儿干啊。他们不光捡,还闹矛盾、抢地盘,给小区治安增加了不少负担。
愿景把他们给组织了起来,解决了小区清洁工的问题,分五步:
第一,先分地盘,这三栋楼的纸壳子、矿泉水瓶归你捡,那三栋楼的归他收,每个人把片区的卫生包了。这下,他们的责任感有了:这是我的地盘啊!
第二,每个人发一件工作服,背后写上“社区清洁志愿者”。这下,荣誉感有了——志愿者,正经事!子女们也不那么反对了。
第三,专门在楼下给他们搭了小棚子,他们在垃圾里扒拉出来的纸壳子有地方放了。这下,主场感也有了。
第四,不光要把楼前楼后的卫生搞好,还要负责指导居民垃圾分类。这下,工作的价值感又上升了。
第五,每人每月再给发块津贴。这下,收入也提高了。
0.43元的物业费,还能把社区的清洁搞好,谜底就这么简单。
原来,还能这么干!
我们来复个盘。按传统思路,解决一个小区的清洁问题,那就是花钱、堆资源。有钱就有办法,没钱就没办法。
但是在这个故事里,你会发现,堆资源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道路。还是那句话:“处于困境中的人往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