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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艺术改变的村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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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6日,“下苑艺术生活季”开幕式在昌平区兴寿镇下苑村举行。在没做宣传推广的情况下,艺术季开幕当天,这个小小的村庄人流过千。

从年开始,陆续有一批艺术家进入下苑,那时候艺术家与乡村的关系,更多是艺术家需要更大的创作和生活的空间。

之前,艺术家只是在自己的工作室进行艺术创作,来往对象基本上也是艺术家与艺术家之间。年6月,下苑艺术生活节正式开启,艺术家与村民有了切实的互动。

超市、饭馆、酒吧,村道硬化,电路扩容、宽带安装……除了硬件的改善,村民们的文化生活也在改善,借着“下苑艺术生活季”的东风,下苑村更大的蓝图正在期待成为现实。在下苑村,从最初的艺术家需要村庄,到现在艺术家和村庄相互交融,艺术走进乡村的实践正在上演。

4月14日,下苑村,在村里一面米的围墙上,艺术家和村里的农民画家共同完成了数十个不同故事内容的墙绘。新京报记者陈杰摄

艺术家进入村庄

下苑村,昌平区兴寿镇的一个不起眼的村庄,距离北京市区50公里,上苑下苑这一带在清朝时是皇帝的果园,下苑村出杏和柿子,上苑村出的是苹果。最初,来到下苑一带的艺术家多为寻找一个既便宜又好的创作环境和作品展示空间。

上世纪90年代中期,这块地方的独特山水吸引了艺术家汪建中在此建立工作室。

一年之后,中央美术学院老师王华祥也在下苑村建立了“飞地艺术坊”,做艺考培训。随后,中央美术学院十几个老师钱绍武、田世信、孙家钵、王少*等先后在下苑村居住创作。

下苑村从一开始就是由一些已经功成名就的艺术家自发形成的艺术群落,这是它与其他艺术村落明显的不同之处。0年,著名雕塑家钱绍武题写了“下苑艺术家村”。

对于最初的乡村印象,田世信的夫人李梦虞曾画过一批村景写生,画面里,那时候没有那么多车,也没有那么多房子,村子边没有院墙,到处是云霞般铺陈的杏花以及新疆杨投下的浓荫,乡村空间大,走路都特痛快。

2年,70后油画家韩勇还在中央美院读研究生的时候就来到下苑,如今已有20年。他记得刚来村里的时候得到屋外打水,一个院子只有一个水管,夏天可以随便用,冬天用的时候要先打开地上的阀门,再打开水龙头。

都说城乡生活差别大,但韩勇记得,下苑村大部分村民早就不种地也不养殖了,村里只有少量自留地,“我的房东在城里上班,退休了也不愿意回来”。但这里也不同于城乡接合部,人员的大量流动这里没有。这20年里,参加艺考培训的学生都走了,但他熟悉的艺术家大都还在,还有年轻的艺术家不断进入。

4月7日,在建的下苑艺术文化广场,正在安装的雕塑是青年艺术家刘天的景观雕塑作品《走进水果内部》。新京报记者陈杰摄

艺术家和村民

“做雕塑容易打扰到邻居”,85后的解雨凝和雕塑家丈夫郭东来一直想找一块和城市不一样的地儿。年,解雨凝开始打理老师——中央美院教授王少*的工作室。作为进村很晚的艺术家,解雨凝发现央美体系在下苑村的传承已经到了第四代人,被艺术熏陶的村民也有三代人了。

“刚开始彼此都挺生涩的,慢慢地就挺融洽,让我们觉得还是挺安稳的。”解雨凝说,艺术家和村民能在一起生活,大家各守一片天地。毕竟这里的城乡生活已经很接近,村民们开始追求一些精神的提高,艺术家们有回归田园的心,其实两者是个相互的存在。

来到村里以后,解雨凝的很多作品都画的是周围的事,流浪猫,杏树杏花,她把这些用釉上彩装饰到器具上,取名叫“杏福”,筹划着下一步在下苑的艺术生活季上推出艺术衍生品。

郭东来经常会在村庄里捡有造型感的树杈,然后把这些运用到雕塑中。捡得多了,做木雕的村民陈德明就会特意把自己院子里修剪下来的树枝给郭东来留着,告诉他,“我这用不上的材料给你留着,你用不上的也给我留着”。

陈德明曾经到雕塑家田世信的院子里做木匠活,通过“偷师”和点拨,现在也搞起了木雕、根雕。

摩擦和矛盾当然也会有。比如工作室大门口的空地被堆上村民收来的垃圾废品;车停在村民家的墙下,也有可能在没沟通好的情况下被村民涂上油漆。艺术家们不太愿意用钱解决问题,因为满足了一家,可能还会有其他人来继续“索赔”,没个头。

郭东来觉得应该以一种平静的心态对待邻里之间的问题,毕竟这个村庄是村民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我们进入到了他们生活的空间,肯定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更何况,遇到下水道维修什么的急事,一求救,还是村里的大叔大爷快速地就帮着解决了。

艺术家们的到来为村庄带来了明显的改变。二十多年来,杏花、树林少了,民居、小院、公共空间多了,甚至停车都成了问题。在村里转转,能看到一些村民正在*策规定的范围内翻新房屋,用来出租给艺术家们。

在下苑村*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冯志广看来,艺术家的到来让村里得到了实惠,村容村貌得到改善,房租、就业,都在稳步往上提,80%以上的村民都有租房收入。

艺术家来了,也让老人小孩见了世面,像画画、做雕塑,看着都不再新鲜。雕塑家郑玉奎定期教村里的老年大学学员捏陶艺;村民王宝珠夫妇早早就拿起了画笔,坚持画画十几年,被人买走收藏的有几十张;村里的副书记陈永忠喜欢上了画画,村里的孩子考艺术院校的也大有人在。

在下苑居住的中央美院雕塑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孙家钵觉得,艺术家需要村庄,但相当长一段时间,艺术家对村子贡献不够,艺术生活与社会的交流渠道还是单一、浅层。

3月27日,驻村艺术家郑志岩在居民家外墙上做墙绘。新京报记者陈杰摄

艺术能否赋能乡村?

下苑村有村民多户,不到人,年轻人、中年人多数都进城了,剩下的多是老年人,最年轻的也得50多岁。但是今天的下苑村已经打下了“艺术家村”的强烈烙印,长住在这里的艺术家已有八十多户。

而以下苑村为中心辐射周边,总共有两百多位艺术家生活在这片区域。

在解雨凝看来,“下苑不是艺术家社交村,而是艺术家生活的地方,不管是老一代,还是中青年,大家都是很安静地在工作室里做东西,不是做买卖”。

解雨凝说,下苑是一个工作的世界,会有一种不同于美术馆的现场感。你看到的不仅是艺术的成果,还有创作的过程和创作的环境。但如果你只是个普通游客,初到下苑村的感受就是既看不到村民,也见不到艺术家和他的工作室。

年到年,住在下苑村的艺术家申建*(网名黑子)在他的空间里面一口气做了10多个展览,这一下就把整个村的艺术家拉到一块,通过这种公共展示的活动,艺术家和下苑村这个小社会开始走上一种互动的关系。

年1月,一部记录下苑艺术乡村的视频日志《来吧,下苑村》问世,主创之一是位从巴黎回国的90后姑娘孙艺鸣,她力图用最真实、最平淡、近乎于新浪潮风格的镜头语言,来记录下苑村的所有艺术家、艺术从业者和村民的生活,以及如何让艺术真正改变乡村。孙艺鸣一个人连拍带编做出了90集,但因为资金的原因,目前只播出了20集。

视频日志提及了“艺术赋能乡村”是文化和农村两大领域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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