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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礤圩三件宝之三祥善谷芽糖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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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记录家乡美好事物,我辈责无旁贷。此类文章关乎真人真事,记忆难免有所偏差,绝无轻慢不恭之意,若有存疑之处,欢迎私信交流指正。

《北礤圩三件宝》之“育惠炸豆腐”、“焕城捶丸”发出后,有90后乡亲说,我们没吃过,也不知道有这回事。

这不奇怪,也正是我为什么要坚持写这些文字的目的所在,再不写下来,记下来,很多老故事就再也没人记起了。

写家乡故事,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对一个原创公号来说,很有点冒险。这不,有朋友指出我了——你的“客家小镇”发北礤的,石寨村的东西是不是多了?

我能说不多吗?

又有非常非常敏锐的朋友道:老郭,你这么勤奋地写石寨村,是不是要为你的石寨村出一本书啊?

既然如此,我就得正面回答吧:对头。公号上陆续推送的,就将是石寨故事的主要内容,不过,只能算是初稿,还需要大量的修改完善。这本故乡之书,我将尝试最好的出版模式,希望年能够亮相。

好了,言归正传。

相比于老育惠的油炸豆腐和焕城手工捶丸的现制现买现吃,祥善六叔公的谷芽糖显得要特别一些,一是干货,便于携带,买了带着走,可以做等路(手信),可以留着慢慢吃;二是交易方式除了现金外,还可以用大米对换(北礤话“告糖子”),这可是孩子们最喜欢干的事。

祥善六叔公是石寨村礼巷片人,我们一个大房族,也同属于北八生产队,回忆起来显得亲切许多。

印象中,他的摊点紧靠市场立墙(即紧挨后来信用社新楼墙面),有一张两屉拖桌,像一个小柜台,桌子旁一副箩担,桌面上一个洋锡盆,上覆一方防尘白布,里面装着的,就是老头用剪刀比例均匀剪好的谷芽糖(麦芽糖),拌上松爽的干米粉,一个个不粘连,买者可以按个算,也可以按重量购买。

不像炸豆腐、褒捶丸,动静大,烟火气浓,谷芽糖是自己家中制作好的干货,圩场上固定好摊位,生意一单是一单,没顾客的时候,老头儿静静地呆在那儿,他不拉二胡,不吼嗓子,也不来二两,是北礤圩上一处静态的景致。

制作谷芽糖(北礤话叫“梆糖子”),和酿酒、做豆腐、打捶丸一样,具有较浓的家传特征,有技术窍门,属于民间绝活,并非人人皆可为。印象中,当年我们石寨村梆糖子的家庭不多,此两家比较出名:礼巷祥善六叔公一家,另有新楼下美雄叔公一家,六月天,美雄叔公还兼卖仙人粄。

今天,谷芽糖制作技艺被现代化改造,可以机器作业,可以批量生产,也作为敝乡的特产被广泛宣扬。无论怎么说,此时吃到的谷芽糖,跟彼时的谷芽糖,是有着根本不同之处的,口感、质地,味道都不同,这些与原材料有关,与制作工艺有关。有同学跟我回忆祥善谷芽糖时说到,老头子的糖色泽微*,跟一般市面上那种如奶白般的糖不一样,这说明,当时使用材料的原生态,完全是农家的粗米粗粮。对此,我表示赞同。

那个无论寒暑,安安静静坐在拖桌前的老头儿,就那样经营着石寨村最原生态的纯手工谷芽糖。如果说一天里,他遇上大宗的顾客,肯定是那些去转外家(回娘家)的女子,买糖做“等路”(手信礼品),一斤半斤,已经是很大方的出手了。还有一类就是小孩子,包括北礤中学的午膳生、住宿生,他们有从家里带米上学的便利,今天匀一点,明天凑一点,集到一斤两斤米了,偷偷到祥善谷芽糖摊上“告糖子”,以米换糖,按价折算。以物换物,这种交易方式本来也无可厚非,但是,在粮食极为紧张的当年,孩子偷米,还是件大事。相信,许多当年干过“告糖子”勾当的同学,一定记忆犹新。不仅男同学,不少女同学也有此经历。

在物质匮乏,经济极端贫困的年代,类似谷芽糖那样的食品,对孩子们来说,诱惑实在太大了。

写到这里,我的脑海里浮现起这个老头儿的一个剪影——显然,他刚剪完一坨谷芽糖,双手一抄,将一堆糖子和米粉充分拌合,保证它们一个是一个,不粘连,不牵扯。然后,他轻轻拍打双手,沾附在手掌上、指缝间的米粉纷纷扬扬,落入洋锡盆中。

郭海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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