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陆芳
如果你是文艺电影的爱好者，你一定听过这部拿奖拿到手软的电影——《春江水暖》。它在去年的戛纳电影节、德国汉堡电影节、FIRST电影节上备受好评获奖连连，被认为是“年最好的导演处女作”。今年因疫情原因，北影节不评奖，用“官方推荐”单元来代替以往的竞赛单元。而“官方推荐单元”名单上，第一部片子就是这部《春江水暖》。
这部备受业内好评的电影作品，来自80后杭州富阳的大男孩顾晓刚。
近日，钱报记者联系上顾晓刚导演的时候，他正在北京为一部新的短片做推广，并准备参加北京电影节的活动。
在今年北影节与爱奇艺联合主办的“云上北影节”中，《春江水暖》以开幕影片的身份，于8月21日正式上线爱奇艺超级影院，继续采用今年热门的PVOD模式，即高端付费点播，在一定期限之内，想要观看这部电影的用户需要在平台上单独为其付费，定价24元，会员半价优惠。
虽然最终未能在院线发行，但《春江水暖》在一众艺术片中，如此声势浩大地“院转网”也是一件幸事。
对杭州影迷来说，这部电影除了在海内外拿奖无数，并请了窦唯做音乐总监，还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年出生的顾晓刚是杭州富阳区人，电影拍的就是他家乡富阳的故事，主演也大都是他亲戚。
近日，在对顾晓刚的独家专访中，他告诉钱报记者想用《千里江东图》三部曲，在大银幕上留下“杭州的时代市井画卷”。《春江水暖》是他要拍的《千里江东图》三部曲的第一部，年亚运会前富阳的故事。
眼下，他已在杭州租了房子，成立了工作室，专心致志地筹备三部曲的第二部，讲的是杭州与亚运会的故事。至于《千里江东图》三部曲的第三部，则将发生在亚运会之后。
顾晓刚（资料图）CFP供图
1】《春江水暖》“院转网”虽有遗憾，但已是最好的选择
《春江水暖》以杭州富春江畔为背景，讲述了一个普通三代家庭在日常生活中所经历的人情冷暖。
年迈的母亲在寿宴上意外中风后失智，四个儿子分为四季轮流照顾她，而他们各自的家庭也面临着亲情与现实的考验。四季交替的变化中，景色清秀的富春江千百年来静静地流淌，无声地见证着岁月变迁中江岸人家的喜怒哀乐，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富阳的时代图景如长卷一般徐徐展开。
顾晓刚说，《春江水暖》是想用《富春山居图》作为美学上的蓝本，在大银幕上描绘出一幅当代的“时代人像风物志”。
“电影参考了中国古典山水画的方式，用了大量长镜头，通过横移与竖移的运镜，呈现给观众一种非常直观的像看长卷绘画一样、徐徐展开的阅读感。”
他说：“整部电影，都在追求中国传统绘画中的‘气韵生动’，想达到一种极度控制和极度天真之间的平衡之美。片子里面，以凉亭为界，一左一右，一冬一夏，两个横移的长镜头隔空呼应，徐徐展开，完整地拼凑出一幅富春江北岸的绵长画卷。”
《春江水暖》海报
《春江水暖》显然是为大银幕而生的，放弃院线转为线上，怎么说都是一种遗憾。
“这样一部山水电影确实应该尽可能在大银幕上呈现，不过也要考量电影的商品属性。”顾晓刚表示。
他说，自己不是《春江水暖》出品方，片子的发行最终是出品方说了算。
“（把电影拍出来）就像把孩子养大了，至于之后的事情……”顾晓刚释然地笑笑。
他告诉钱报记者，今年1月《春江水暖》已经在法国上映，上映五周，购票观影人次高达13.8万，是近年来华语导演处女作在法国取得的最高票房。
《春江水暖》剧照
《春江水暖》本来计划今年3月在国内院线上映，因为疫情取消了。不过比起无数拷贝放在家里，找不到发行商的艺术片来说，《春江水暖》以一部现象级的艺术片在爱奇艺上线，也已是最好的选择。
2】正在写第二部的剧本，还在调研杭州的风土人情
《春江水暖》是顾晓刚《千里江东图》三部曲的第一部，现在他正在筹备第二部。
“疫情期间，我在杭州写剧本，进行故事构思，并在杭州调研，电影准备在杭州拍摄。”
顾晓刚拍富春江得心应手，因为他从小就在富春江边上大。虽然在杭州上的大学，但对杭州这个城市的了解，他说还是“一半对一半”。
“电影中有与茶叶有关的情节，我们正在调研杭州的茶叶这一块，龙井茶的历史、现状等。”
他表示，第二部还是和“江水”有关，杭州有钱塘江、西湖、运河，还有各种湖泊，电影在地域空间上会更大一些。
“也有家庭元素，与亚运会有关，是现实题材的故事。亚运会是年，还有一两年时间做调研，磨剧本。”
顾晓刚说，希望把第二部打造成一部精品，另外想自己做出品方：“已经在杭州成立了工作室，第二部想自己主控，做一部真正浙江出品、浙江拍摄的‘浙产电影’。”
说到自己做出品方，拍电影的钱从哪里来呢？毕竟《春江水暖》的时候，顾晓刚面临最大的难题是拍摄资金。
“我们现在也接一些广告项目，希望能用拍广告赚的钱，去做自己想做的电影。”
他说，眼下在北京推广的新短片，就是与一家著名汽车品牌合作的，同时也是《春江水暖》的宣传片。
顾晓刚对艺术片投资的回收有自己的见解：“就像衣服有成衣品牌，也有设计师设计的。娱乐商业片有观众，艺术片也有观众。艺术片如果能控制好成本，成本回收还是可行的。”
3】顾晓刚的履历告诉大家，拍出好电影并非要科班出身
聊到衣服，钱报记者突然想起，顾晓刚是浙江理工大学读的本科，学的是服装设计。
顾晓刚说，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项目入围了“杭州亚洲青年影展”，这才开始思考从事导演这个职业的意义。
“毕业的时候，我拍了一支服装广告短片做为答辩作品，没想到获得了第14届大学生原创影片大赛MOFILM商业短片类二等奖。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拍片获奖，那时还是很兴奋的。虽然拍短片纯粹就是一个兴趣爱好，没有明确的职业规划，但的确有想过拍一部剧情长片。”
为了学习拍电影，顾晓刚去中国美术学院做了当旁听生。
“我发现拍纪录片比剧情片成本更低，并且通过纪录片可以逼迫自己去关心外部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