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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5月,1,多名书呆子、程序员和虚拟币爱好者在美国纽约市曼哈顿的服装区的LightBox艺术中心举办了一场为期三个晚上的数字艺术节。这场名叫“当代数字艺术展”的活动展示了60多位艺术家的作品。这场活动的受众在当时还是一个极为小众的群体,参加者都是对区块链艺术感兴趣的人。而说起区块链,一般人只会把它与虚拟货币联想起来。
当时,这两位年轻的区块链创业者并未想到这场活动将改变他们的命运。大约在一年前,德温·芬泽和亚历克斯·阿塔拉来纽约创办了一家名叫OpnSa的新创企业。OpnSa是一个区块链艺术品、网游道具和收藏品交易市场。虽然他们已经把平台搭建起来了,也拿到了种子投资,但是用户却很稀少,公司几乎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
但是就在当代数字艺术展的最后一天,两位年轻的创业者抓住了一个突破性的机会。知名的比特币早期投资者和区块链创业者卡梅隆·文克莱沃斯与泰勒·文克莱沃斯兄弟在OpnSa平台上购买了一个“加密朋克”(CryptoPunk)作品——也就是由区块链技术支持的一个像素化的虚拟头像。由于金额不高,这笔交易并没有引起媒体的
今天,很多人都已经知道区块链艺术品在本质上是一种非同质化代币(non-fungibltokns),简称NFT,而OpnSa就是全球最大的NFT市场。NFT能够追踪一件数字物品的所有权和出处,不管它是视觉艺术、音乐作品,还是一张自拍照。光是今年1月,OpnSa就处理了近50亿美元的NFT交易,平台对每笔交易都会收取2.5%的费用。在最近一轮由Paradigm基金和Coatu基金领投的融资结束后,OpnSa平台的估值已经达到亿美元,它的两位创始人也成为了NFT行业的第一批身价10亿美元的富翁(不过OpnSa并未证实这一点)。
OpnSa的创始人亚历克斯·阿塔拉(左)和德温·芬泽(右),在NFT交易还不活跃的时候,两人始终苦苦支撑,才等来了年以后的枊暗花明。图片来源:SASHAMASLOV,INSTITUTE
这一切实在发生得太快了。区块链追踪平台DunAnalytics公司的数据显示,年1月,大约只有7,名用户在OpnSa上进行了交易,但到了今年1月,这个数字已经接近55万名。在这个过程中,一些重大交易的头条效应明显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例如年3月,号称NFT艺术第一人的CAD大神Bpl,即美国艺术家迈克·温克尔曼的一幅作品以6,万美元的价格在佳士得拍卖行成交。“无聊猿猴游艇俱乐部”(BordApYachtClub)等脑洞项目也吸引了不少名人买家。至此,人们至少对NFT有了一些认知,而且很多人也产生了购买NFT的兴趣。
风口起来了之后,OpnSa就是第一只飞起来的猪。OpnSa是一个非常好用的平台,而且两位创始人已经通过当代数字艺术展这样的活动证明,这个平台可以帮助艺术家不经过中间人就将他们的作品变现。
不过两位创始人很快意识到,他们并未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做好充分准备。随着新用户的大量涌入,各种欺诈行为也随之发生。从年秋天开始,平台频繁接到有关盗窃、剽窃和技术故障问题的投诉。OpnSa一直在努力解决这些问题,尽管这时的NFT交易和整个虚拟经济已经开始“退热”。
OpnSa的首席执行官芬泽向《财富》杂志解释道,当初用户大量涌入的时候,OpnSa的员工“可能只有7个人”。“我们根本想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快。我们当时更希望的是稳步的发展。”
这家公司也显然没有做好成为一家互联网巨头的准备。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OpnSa似乎并不具备什么价值,这只是两个宅男出于对数字艺术的一腔热情而运营的一个项目。但到了今天,对数字艺术和区块链都有兴趣的人正在呈指数级增长。OpnSa已经成为了一个热闹的NFT交易中心。而NFT经济也开始被更多的人看好,被认为是一个价值数百亿美元的大风口。
不过就在OpnSa强化自身短板,并且努力保持增长的同时,两位创始人也面临着一个战略和哲学上的抉择。OpnSa是在Wb3生态上构建的——也就是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去中心化的互联网,在这里,没有任何个人和实体能够控制他们构建的平台。这是一个高度隐私化、尊重自由意志和自由交易的网络世界,但代价就是会牺牲一定的安全性。比如说,如果用户失了数字钱包的私钥,那么任何一家公司都没有办法帮助他找回。但随着OpnSa在NFT热潮中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要,它可能会被迫采取一些更类似于Wb2生态的做法,也就是用户会希望平台像Facbook、谷歌(Googl)、亚马逊(Amazon)等传统公司一样,提供某种客户服务,并且具备更强的责任性。
到目前为止,很多用户都想知道OpnSa将如何在这两种生态间取得平衡。芬泽说:“我们对用户负有很多责任,而且我们也一直在权衡。”
芬泽和阿塔拉的经历很符合传统硅谷创业者的形象。两人都有知名大学的计算机学历[芬泽年毕业于布朗大学(BrownUnivrsity),阿塔拉年毕业于斯坦福大学(StanfordUnivrsity)],一毕业就拿到了大厂的实习机会[芬泽在谷歌,阿塔拉在苹果公司(Appl)]。毕业后不久,他俩就通过一位共同的朋友认识了。到年,两人已经各有了一次创业经验——芬泽当时刚刚卖掉了一项名叫Claimdog的服务,它可以让用户查到是否企业欠他们钱。而阿塔拉也刚刚关了一家公司。两个志趣相投的人开始一起研究新的创业点子。
在旧金山的一家墨西哥餐厅里,两人谈到了一个他们都感兴趣的东西——虚拟货币。当时,虚拟货币的概念刚刚火起来,年一年,比特币的币值从美元一下子飙升到将近20,美元。两人也参加了一些区块链的会议,并且试验了一个利用Wi-Fi路由器进行虚拟货币挖矿的项目。
年12月,有一个新上线的区块链项目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这个项目名叫《谜恋猫》(CryptoKittis),它是在以太坊的区块链上架设的一个NFT项目。收藏者能够通过“喂养”猫咪来创造新的猫咪,也可以相互交易。
如今在人们的印象中,卡通收藏品和区块链已经成为了密不可分的关系。但在当时,《谜恋猫》算是一个开创性的想法。在此之前,除了用来搞虚拟货币之外,很少有人想过区块链还能有什么用途,但是现在,你可以用它来玩一个异想天开的游戏。更重要的是,《谜恋猫》的成功表明,区块链产品是有吸引大量受众的潜力的——由于这个小游戏太过欢迎,以太坊的网络甚至一度被挤到崩溃。芬泽和阿塔拉立刻意识到,这类产品是需要一个平台来交易的。
芬泽回忆道,他们二人很早就想到了OpnSa这个名字。由于《谜恋猫》的网络是架设在以太坊区块链上的,因此他们最初想给平台起名叫“以太湾”(thrBay),意思是像Bay一样。两人都很喜欢海这个意境,因为它彰显了Wb3生态的开放性,这是谷歌、Facbook和亚马逊这种“封闭花园”似的网站所不具备的。另外,它也象征着该平台志在聚合全网的NFT。“OpnSa的意思是不同国家之间的开放水域,不同国家的船能够来这里做贸易。”芬泽解释道。
年年初,OpnSa从创业孵化器YCombinator那里拉到了12万美元的启动资金,后来又从几家风投和天使投资人那里拿到了万美元的种子轮融资。它的平台在年夏天正式上线,不巧的是正好赶上了整个虚拟币行业“过冬”的时候。随着各个虚拟币的价值暴跌,投资人和消费者也对虚拟币失去了兴趣。然而,这两位投资人还是坚持了下来。这几笔不多的融资也帮助他们做出了一个决定命运的选择——年7月,他们从旧金山搬到了纽约市。
虽然像《谜恋猫》这样的项目获得了令人兴奋的成功,但区块链艺术界在当时还是非常小众的。ClubNFT是一家帮助用户备份和存储NFT艺术品的公司,该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贾森·贝利也是最早从事NFT艺术品交易的人之一。他说:“当时人们很难对NFT艺术有一个明确的认识,我们也不把对方当成竞争者,因为大家都觉得我们当时做的事情很不靠谱。”例如在年的当代数字艺术展上,他们在展会入口放了一张长椅,它记录了每个坐过它的人的屁股的抽象图,然后把它编码成了一个永远无法更改的“屁股链”(Buttchain)。
OpnSa二人组来到纽约后认识了不少艺术家,也经常参加数字艺术圈的聚会。通过参加这些啤酒局,他们认识了搞展会的创业者埃琳娜·扎韦廖夫和安德烈亚·施托伊尔,这两个人是当代数字艺术展的创始人。施托伊尔回忆道:“他们对艺术很好奇,虽然他们不是艺术圈的,但他们都是很有意思的人。”
正是因为芬泽和阿塔拉给艺术家们留下了有能力、有思想的印象,他们才在当代数字艺术展上获得了机会。当时,OpnSa是少数几个提供了NFT购买工具的平台之一。当代数字艺术展的主办方选择了OpnSa作为展会的交易平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喜欢这两个小伙子,尽管当时这个平台还不是很直观。施托伊尔回忆说,为了让文克莱沃斯兄弟完成交易,阿塔拉很是费了一番力气,好在最后顺利完成了。
这次的当代数字艺术展也表示着OpnSa发展方向的一次重大转变。通过这次展会,芬泽和阿拉塔意识到,他们的区块链平台很适合吸引艺术家入驻,因为它可以公开追踪艺术品的来源(艺术品的销售史是艺术界很看重的一个东西)。不过当时他们不懂的东西还很多。施托伊尔回忆道,他曾经坐在Lightbox的酒吧里,帮助阿拉塔上传作品到OpnSa平台,同时跟他解释一个作品可能会有多个版本。“那是他们第一次卖艺术品。”不过这两位创始人很快意识到,艺术品的稀缺性和独特性将为他们的平台带来新的机遇。芬泽回忆说:“我们一直以为NFT的第一个使用场景会是游戏行业”,结果竟然在艺术界无心插柳柳成荫,“真是一个有趣的惊喜”。
在OpnSa转向NFT艺术品交易后,资本并没有马上涌进。年上半年,OpnSa上的月均交易额只有万美元左右,虽然还算不错,但与Bay的规模相比显然天差地远。贝利记得那年3月在美国得克萨斯州奥斯汀,他和阿塔拉计划到“西南偏南”(SouthbySouthwst)艺术节的一个小组会上演讲。“我们当时想在爱彼迎上合住一间房,就是为了把房费控制在每个人50美元左右,因为OpnSa当时根本没有钱。”
年春季,两个NFT项目的出现改变了这种局面。首先是4月上线的“无聊猿猴游艇俱乐部”,这是一套拥有10,个卡通猿猴角色的作品。接着是加密朋克工作室LarvaLabs出品的Mbits,它有20,个由算法生成的3D人物形象。OpnSa与后者展开了密切合作。一个参与了项目上线的人回忆道,阿塔拉甚至亲自审核了Mbits的合同——也就是NFT底层的区块链代码,以确保一切顺利。
OpnSa的殷勤姿态其实是最符合它的利益的。因为就在这个项目上线前不久,CAD大神Bpl的作品刚刚在佳士得拍出天价,NFT艺术品现在真正热了起来。年上半年,NFT的总销售额已经从上年同期的1,万美元飙升至25亿美元。很多好奇的买家都涌入了OpnSa,一个重要原因就是Mbits这样的大牌项目在这里。
不过,用户开始青睐OpnSa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与其他平台相比,OpnSa的界面只需要你掌握很少的区块链知识就能够上手,新用户如果有作品要卖,也不需要事先提交NFT艺术品让平台去审批。另外,OpnSa还在年12月发布了一款“懒币”工具,它让人们无需缴纳“燃气费”就可以创建NFT,“燃气费”是指执行区块链交易的能源成本,有的能够高达数百美元。
自称数字艺术界“祖母级人物”的51岁的NFT收藏家埃尔西(网名)评价道:“OpnSa是一个非常好的工具。”而且售后也比较贴心,网站会将藏家在全网购买的所有藏品都集中展示到OpnSa的个人页面上,就像一家私人画廊一样。
OpnSa为很多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是一个奇妙的世界,有人在上面卖放屁的声音,屁声旁边可能就是达米安·赫斯特这样的传统艺术巨匠的作品,当然也有Bpl和XCOPY等数字艺术大咖的作品。你也可以在这里看到帕丽斯·希尔顿和DJ史蒂夫·青木的收藏。你甚至能够给你的狗狗拍一张照片,然后把它转换成一个NFT,最后挂到网站上去卖。有些人确实发财了,比如那些在“无聊猿猴游艇俱乐部”首发后不久就得到它们的人。就连《财富》杂志也玩票了一把。年8月,《财富》媒体与OpnSa合作拍卖了一期以区块链为主题的杂志封面画。这次拍卖募集到了万美元,其中半数捐给了与新闻相关的非营利组织。
NFT艺术品火了之后,更多的风投迅速跟进。年7月,风投巨头安德森-霍洛维茨公司(AndrssnHorowitz)给OpnSa领投了一轮1亿美元的B轮融资,跟投的有经纪公司CAA、知名投资人阿什顿·库彻,甚至还有美国职业篮球运动员凯文·杜兰特。这轮融资后,OpnSa的估值达到了15亿美元。安德森-霍洛维茨公司的合伙人、币圈的投资大佬凯蒂·豪恩也加入了OpnSa的董事会。
但是没过多久,不法分子就盯上了这块肥肉。
推特(Twittr)上有一个名为
NFTthft的账号,专门追踪艺术家们关于NFT欺诈的抱怨。该账号发现,自年11月以来,关于OpnSa的剽窃问题大幅增加。有的艺术家发现,OpnSa上的一些用户在出售与他们的作品几乎完全雷同的NFT艺术品。到了12月,该账号已经确认OpnSa上的“数百个账户”涉及盗窃和剽窃,每个账号都在出售“数千件”盗窃和剽窃的艺术品。
NFT艺术品的剽窃问题并非OpnSa所独有。NFT可以验证一件数字艺术品是否是真实的,其所有权是否属于你,并且能够追踪它的历史所有权。但是区块链并不可以验证一张JPEG图片是否为复制粘贴的产物,买家很可能也分辨不出这种区别。对数字艺术品来说,复制就是盗窃。一件独特的数字艺术品,一经大量复制可能就会贬值。
OpnSa的零审核机制和它的“懒币”工具虽然提高了网站的易用性,但另一方面也助长了剽窃之风。今年2月,OpnSa在推特上表示,它从平台上删除的80%以上的违规文件,包括剽窃作品和垃圾信息,都是用它的“懒币”工具创建的。不过,当OpnSa宣布平台将限制每个用户能够创建的NFT数量时,它立即遭到了用户的激烈反对。见此情形,OpnSa立即变了口风,表示将继续实行“买者责任自负”制度。
OpnSa也并非只有剽窃这一个问题。年9月,时任该公司产品总监的内特·查斯坦被指控涉嫌内幕交易。据称他利用了事先得知哪些NFT会出现在OpnSa网站主页的优势,来提前购买那些将获得最佳推荐位的艺术品。后来OpnSa要求查斯坦辞职了。《财富》杂志请查斯坦就此事发表评论,但并未收到他的回复。
在年的当代数字艺术展上,亚历克斯·阿拉塔(身穿扎染的T恤衫)与(左起)泰勒·文克莱沃斯、马特·霍尔、展会主办方埃琳娜·扎韦廖夫、卡梅隆·文克莱沃斯和约翰·沃特金森合影。霍尔和沃特金森创办的LarvaLabs创作了加密朋克和Mbits系列作品。文克莱沃斯兄弟在这次展会上购买了一件加密朋克作品,提升了OpnSa的知名度。图片来源:COURTESYOFCADAF
几个月后,有人发现,有黑客利用了一个用户不活跃列表中的漏洞,以远低于市价的价格,欺骗性地买走了一些用户已经不再上架销售的NFT。一位名叫蒂莫西·麦基米的用户因此将OpnSa告上了法庭,他认为OpnSa明知这个漏洞存在,但未能及时修复,导致黑客以极低的价格“买走”了他并未挂出来卖的“无聊猿猴”,然后一翻手卖了6位数的价格。麦基米的一位律师表示,麦基米曾经多次向客服发消息,要求解决问题,但一个多月后才收到了网站的回复。芬泽在今年2月的一篇博文中将这个问题归咎于以太坊区块链,并表示OpnSa已经升级了智能合约系统以解决这个问题。不过这场官司还是表明用户的抱怨并非空穴来风——在用户需要的时候,OpnSa的客户服务几乎是形同虚设。
现在,OpnSa正在努力提高客户服务的水平,同时尽量不提高用户的进入门槛。就像它的创始人所希望的那样,OpnSa目前仍然对几乎所有人开放。这也是对Wb3精神的一种坚持。芬泽认为,当前的互联网已经高度集中化,而且被掌控在大公司的手里,而Wb3代表了互联网的进化方向。“Wb3代表了一种全新的开放数据模式。”他说。而对网站过于严格的监管则有悖于这种精神。
另一方面,缺乏审核机制可能会削弱OpnSa对优秀艺术家和收藏家的吸引力。《财富》杂志采访的几位用户都表示,与OpnSa相比,他们更喜欢KnownOrigin、NiftyGatway、Snark.art和Foundation这种需要审核机制的数字艺术交易平台。(NiftyGatway的老板就是OpnSa早期的大客户文克莱沃斯兄弟。)
艺术家布伦丹·道斯在评价OpnSa时说:“它并不是为艺术而设计的。”他更喜欢在SuprRar上卖自己的作品,因为“艺术是独一无二的,而不仅仅是一件收藏品”。道斯还有其他对OpnSa不满的地方。今年年初为了给乌克兰募捐,他在OpnSa上拍卖了一件作品。结果拍卖已经结束了,OpnSa还在继续接受报价。这让道斯处于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因为他们的出价显然比拍卖的赢家高。(不过最后他和买家自行解决了这个问题。)
贝利也表示,OpnSa“并不是一个最酷的品牌,这话艾利克斯可能不喜欢听,但它其实更像沃尔玛。”
当然,不管酷不酷,沃尔玛(Walmart)在年的营业收入可是有5,亿美元。
今年3月,LarvaLabs将它的加密朋克和Mbits系列作品卖给了“无聊猿猴游艇俱乐部”背后的YugaLabs公司。LarvaLabs的这些项目已经从一种实验性的数字艺术进化成了一个迷你文化产业,作为它的作者,LarvaLabs没有料到也不想应付由此产生的一系列问题。LarvaLabs在一篇博文中解释了这笔交易的原因:“我们的个性和技能并不适合做社群管理、公关和日常管理这些事情,而这些却是这一类的项目所必需的。”
OpnSa的创始人现在面临着的挑战是:证明他们非常适合做这些事情。作为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芬泽目前的担子要更重一些。今年1月,阿搭拉交出了首席技术官的工作,担任了一个新职务,负责“Wb3和NFT生态系统开发”。虽然批评他们的人不少,但在NFT圈子里也有很多人同情这个二人组。比如贝利就指出,他们俩属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越是成功的人就越容易遭到人们批评。
直接采访他们二人并不容易。毕竟媒体已经铺天盖地地报道了OpnSa的很多问题,他们已经不在追求媒体曝光率这种东西了。经过反复讨论后,我在今年3月底与芬泽进行了20分钟的视频交流。(OpnSa没有让阿塔拉接受采访。)芬泽是在纽约市的公寓里通过Zoom接受采访的(背景比较模糊),一件简单的蓝色T恤衫很符合科技公司首席执行官的气质。在谈话过程中,他一直谨慎地围绕既定的谈话要点。
在谈了OpnSa起家的过程后,我们又谈到了这家公司成长过程中出现的痛点。芬泽承认,公司的快速增长确实带来了一些问题,相比之下他们的解决速度的确慢了一些。他说:“作为一位首席执行官,我必须要解构一些东西,才可以去构建其他东西。”OpnSa的团队也正在发展壮大。年10月,OpnSa引进了一名客服主管安妮·福尔-威利斯。芬泽表示,她让OpnSa的响应时间缩短到了“24小时以内”。福尔-威利斯管理着一支大约人的团队,其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在年年初进入公司的。年12月,OpnSa聘请希瓦·拉贾拉曼担任产品副总裁。拉贾拉曼之前曾经在苹果公司和Spotify从事产品工作,这样的履历已经充分证明,他有实力让OpnSa的平台在更大规模上无缝运行。
芬泽告诉我,他和他的团队“并不希望OpnSa变成一个完全集中化的托管式市场平台……但我们确实希望提供一流的客户支持和用户体验”,同时“保持Wb3的魔力”。
目前,我们还不知道OpnSa打算如何做到鱼和熊掌兼得。虽然芬泽表示将加大对欺诈行为的打击力度,但这显然需要Wb2式的集中控制。他还指出,OpnSa很重视“包容性”,下一步,平台很快将允许用户使用信用卡或者借记卡购买数字艺术品,这也是为了迎合习惯了Wb2的用户。虽然这些变化可能会惹恼一些“区块链原教旨主义者”,但对于大多数的互联网用户来说,这些措施还是必要的。
今年的头几个月,NFT交易出现显著下降。根据DunAnalytics公司的数据,以美元计算,OpnSa今年3月的销售额比1月下降了50%以上。很多人认为这是过度炒作后的一次修正。但一些早期入局者则认为这是一件好事。ClubNFT的首席执行官贝利说:“我确实希望市场崩几次盘。”他不喜欢看见一群“穿着西装的秃鹫”在数字艺术的世界里投机发财。他希望数字艺术界在一次崩盘后,能够“回归到一群宅男的状态”。
但是,OpnSa仍然期待着公司的进一步增长。在结束采访后,芬泽准备坐飞机去旧金山。OpnSa的团队将在那里举行第一次领导层异地会议,两位创始人将在这里熟悉各个部门的新领导,他们的加入将帮助OpnSa应对用户日益增长的需求。
我本打算问芬泽,他是否认为需求会随着NFT市场的低迷而减弱,但他的顽强而乐观的态度让这个问题显得毫无意义。毕竟他认为:“这个领域还处于非常初期的阶段。”(来源:财富中文网)